《沙纳纳:和平使者的历史启示》

作者:赫里贝托·苏亚雷斯·佩德罗神父,SVD*)

Historia est Magistra Vitae——历史是生活的导师。这句出自罗马哲学家马库斯·图利乌斯·西塞罗的名言提醒我们,历史留给我们宝贵的教训,让我们避免重蹈覆辙。通过历史,我们可以了解如何塑造自己的品格,并认识社会在社会、政治和经济等各个方面的面貌。从这一现实出发,西塞罗在其著作《论演说家》中提出了智慧的原则:“Historia vero testis temporum, lux veritatis, vita memoriae. Magistra vitae, nuntia vetustatis。”

这句话的意思是:历史是时间的见证者,是真理之光,是生命的记忆,是生活的导师,也是过去的信使。西塞罗认识到,文明让我们得以了解历史的生命力。书籍《Xanana Sasulu Dame Nian》(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)作为一本历史性著作,成为一位导师,口述拼写)出过去、现在和未来的生活。的确,历史是生活的导师,也是来自过去的讯息(Historia Magistra Vitae, Nuntia Vetustatis)。书写历史意味着学习历史,因为过去发生的一切,无论多么微小,都能成为生活的导师。

这本书以诗意的隐喻语言,讲述了一位名叫“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”(Kay Rala Xanana Gusmão)的人物,也被亲切地称为“纳纳爷爷”。在阅读本书时,从一页翻到另一页,不难感受到作者对沙纳纳这位人物的深深崇拜。或者说,作者将沙纳纳视为生活的导师。作者描述沙纳纳时,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独特的人。作者写道:沙纳纳是生命的诗歌,沙纳纳是生命的音乐,沙纳纳是生命的画作,沙纳纳是生命的影像,沙纳纳是生命的历史,沙纳纳是和平的使者,永远活着,光芒永不熄灭

总理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。图片来源:Tatoli/Francisco Sony

因此,毫不意外地,这本书的标题被作者定为《Xanana Sasulu Dame Nian》(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)。我们可以看到,“和平”这一语言的内涵是相对的,但爱却是真实的,因为真正的爱也是一种和平。确实,作者用“爱”来书写,揭示沙纳纳身上作为“爱”之导师的和平本质。我们可以看看哲学家柏拉图的历史,他被视为哲学之父,他的思想对哲学史产生了深远的积极影响。柏拉图直接师从苏格拉底,后者是他的导师,也是哲学之父,广为人知。历史记载,苏格拉底本人没有系统性的著作,但通过他与弟子的哲学对话,柏拉图迅速整理并阐述了自己的思想,成为哲学概念的重要基础。

柏拉图在形而上学、认识论、伦理学、政治学和美学等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。他的两部著名作品《理想国》和《会饮篇》,至今仍是哲学思想讨论中引人入胜的话题,贯穿于不同时代。

从柏拉图和苏格拉底的经历中,我们也不应误解作者想要书写沙纳纳的生活与政治经历的意图。作者将沙纳纳视为自己生活的导师。我们可以在书中发现,作者写到的部分内容,例如“神圣之眼三重”(Luhu Matan lulik tolu),体现了东帝汶的传统习俗,通过象征性的槟榔、蒌叶和石灰,向我们传递信息。在这本书中,作者真诚地邀请我们一起“咀嚼”槟榔、蒌叶和石灰,从而更深入、更真实地了解沙纳纳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在“第一重神圣之眼”中,作者介绍了沙纳纳在1999年至2014年期间的经历。在“第二重神圣之眼”中,作者记录了沙纳纳关于和解、和平与正义的论述。在“第三重神圣之眼”中,作者深入探讨了沙纳纳关于阴谋理论的思想。

在“第一重神圣之眼”部分,作者以沙纳纳在雅加达萨伦巴监狱时向上帝祈祷的语句开篇:

“上帝啊……”

“东帝汶人民错在哪里?”

“为何要承受如此无尽的苦难?”

“上帝啊……”

“东帝汶人民的罪过是什么?”

“为何要遭受如此频繁的死亡?”

“东帝汶的神圣土地,

请醒来吧!”

“看看这流淌的鲜血,

无休止地洒落。”

“马特比安的灵魂,请醒来吧!”

“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,

流下几滴眼泪。”

“东帝汶的土地之主,请回到我们身边,

我们已等待太久。”

“如果东帝汶的土地不再为我们而存在,

不再让我们种植槟榔与蒌叶,

那就放手吧……”

“让我们灭亡吧。”

“东帝汶将不再提及它的主人。”

(写于雅加达萨伦巴,1999年4月7日,东帝汶全国抵抗委员会主席及法林蒂尔指挥官)

确实,作者说,沙纳纳是一首活着的诗歌,上帝、神圣之石、神圣之树、神圣之水、神圣之家、神圣之火以及神圣之地的守护者都能听到他的声音。正如一句经典谚语所说:这片土地是神圣的,因为它有主人;它有主人,因为它有灵魂;它有灵魂,所以它能感知它的主人

在“第二重神圣之眼”中,作者记录了沙纳纳关于和解、和平与正义的言论。的确,东帝汶需要和解、和平与正义。作为一个新兴国家,东帝汶在漫长的岁月里生活在殖民者的统治之下,政治局势动荡,深深伤害了毛贝雷人民的意识。毛贝雷人民将这场斗争视为一场极其艰难的竞争,难以实现自我解放。因此,在第一次演讲中,作为法林蒂尔指挥官和东帝汶全国抵抗委员会主席的沙纳纳,用充满生命力的话语,试图唤醒毛贝雷人民的意识,团结一致,共同展望东帝汶繁荣的未来。正如沙纳纳所说:

“今天……”

“我们希望看到前方,”

“东帝汶是我们的土地,”

“我们将继续领导,”

“因此……”

“带着所有的苦难,”

“带着泪水,”

“我们将建立一个崭新的民族,”

“我们将建设一个崭新的东帝汶。”

(东帝汶全国抵抗委员会主席及法林蒂尔指挥官,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)

在这里,我们可以看出沙纳纳对东帝汶的期望。沙纳纳是一个对东帝汶未来有清晰愿景和使命的人。我们这些了解沙纳纳的人,不应害怕将信任托付给他,让他继续领导并治理这片土地。

使人民热爱沙纳纳的唯一原因,是沙纳纳对人民的爱。对沙纳纳而言,对东帝汶人民的爱是无止境的。就像雨季中绽放的玫瑰,即使无人照料,也依然努力绽放,因为它渴望盛开。真正的爱需要牺牲,意味着奉献自我给他人,即使那不是属于我们的(有时甚至连自己都没有,也要给予)。

沙纳纳拥有这种力量,他有能力解放所有人(东帝汶人),从东到西,从北到南,团结一心,重新确立和解之路,或以兄弟姐妹、亲人之间的身份相互接纳,成为唯一的东帝汶人。

为什么?

因为我们必须了解真相,

因为我们需要不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,

因为我们必须正视真相并接受真相,

因为我们必须教育自己,

因为我们必须改进,

因为我们必须迈向未来。

(共和国总统,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)

未来的真相不在过去,而在下一代。因此,沙纳纳呼吁我们所有人正视前方,与自己和黑暗的过去和解。过去不会与我们同行,但过去的记忆教给我们教训,让我们共同在民主国家中建立坚实的正义。因此,沙纳纳也鼓励全体人民放眼未来:

“我只请求一件事:请求全体人民从中汲取教训。汲取教训,选择正确的道路,那就是民主、尊重人权和正义。没有正义,民主就会消亡;没有民主,人权就毫无价值。” (共和国总统,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)

总理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,在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作者坎西奥·“卡西马塔”·希梅内斯及其家人以及相关合作伙伴的陪同下,于周二(3月25日)在帝力GMN多功能厅举行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一书的发布会。图片来源:Tatoli/Francisco Sony

我们已经共同见证并聆听了沙纳纳在前两重“神圣之眼”中分享的经历。现在我们进入第三部分,即“第三重神圣之眼”,作者记录了沙纳纳关于阴谋理论的论述。什么是阴谋理论?阴谋理论,或称为“相互欺骗的历史理论”,可以定义为一种理论,认为某些个人或团体通过秘密手段,策划行动,利用某些有名无实的人或组织,实施对社会产生负面影响、而对自己有利的计划。这些与阴谋相关的悲剧常见于政治、历史、经济和社会领域。

“阴谋”(conspiracy)一词源自英文,意为一个秘密计划,由一群人或某些个体制定,旨在实施非法或对社会及国家法律产生负面影响的行动。根据罗伯特·O·泽伦西(1987年)的说法,阴谋是一种秘密策划的行动,旨在实施非法或错误的行动(《隐藏的杀手:以复仇为名的阴谋》,1987)。《牛津词典》(1980年)也将阴谋定义为一个秘密计划,由特定团体制定,旨在实现非法目标,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。在实践中,阴谋类型包括政治阴谋、犯罪阴谋、法律阴谋以及个人或阴谋者的阴谋。

从这些定义和目标来看,可以说阴谋是一种有明确动机的行为。沙纳纳所写的阴谋理论,确实源于个人经历,我们可以说沙纳纳也是我们土地上的一位优秀“阴谋者”。在沙纳纳的第一个阴谋理论中,作为共和国总统,他发现这个国家已陷入一种相互欺骗和谎言的网中,政治精英们的想法与人民背道而驰,最终使人民和一些机构成为这个国家和土地上无休止冲突的受害者。

不仅如此,沙纳纳继续运用他的思想,提出第二个阴谋理论,质疑是谁在策划针对第一届宪政政府的阴谋,而这届政府是民主选举产生的?沙纳纳的政治阴谋理论持续存在,只要国家中仍有不公义。在他最后提出的阴谋理论中,沙纳纳基于作为孤独领导者的经历,亲眼见证并感受到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糟糕,就像海浪的咆哮和狂风的呼啸,无法平息。因此,他制定了一项战略,思考如何拯救自己、拯救人民和这片土地。

沙纳纳坚决反对所有由历史性政党过去策划的政治阴谋,并希望带来改变,尽管这对沙纳纳来说并不容易。正如沙纳纳自己所说:“现在,我必须坦白,我已经深刻体验了这种阴谋理论,并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。我只有在说出这句话时才感到自由:‘我已得出结论,这种阴谋理论确实存在,而我就是主要作者。’”

这正是作者选择书写沙纳纳的根本原因,因为在东帝汶的历史书籍中,以及沙纳纳的传记中,沙纳纳是一位极具魅力的领袖;他才华横溢,擅长写诗、文章和书籍。此外,他还参与了许多课外活动,如篮球、足球、排球和网球。在政治战略方面,他擅长国家和地方政治(在丛林中17年间制定战略,重新集结法林蒂尔所有力量,并成功建立了CNRM组织,最终演变为CNRT)。

1992年,沙纳纳在拉哈内被印尼军方逮捕,并在印尼 Cipinang 监狱遭受折磨和惩罚。即使在监狱中,沙纳纳仍继续作为法林蒂尔领导者进行斗争。他制定了各种政治战术战略,持续点燃法林蒂尔战士和全体东帝汶人民的斗志,使他们不丧失意志,继续为人民和主权而战。凭借沙纳纳的全部努力,上帝、马特比安、神圣之土、神圣之家等都听到了沙纳纳如乐曲般的声音,始终高唱东帝汶人民的名字,最终东帝汶成为这场斗争的冠军,并在2002年5月20日完全恢复独立。

作为一位国家领导人的座右铭是:沙纳纳为斗争献出一切,若无沙纳纳,东帝汶将无法自立。这句话的深意在于,沙纳纳不仅是一位领袖,更是所有战士的大哥。这体现在沙纳纳的智慧、简朴、诚实和幽默中。

凭借他的简朴和对人民及国家深厚的爱,我们看到,尽管沙纳纳年事已高,但他依然保持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。沙纳纳的所有努力表明,他深爱着他的国家和东帝汶人民。

最后,作为新一代,我们要赞扬作者坎西奥·卡西马塔,他以清晰的方式展现了沙纳纳;我们看到作者从根源到细节,从外在到内心,从思想到情感,从心底到灵魂,全面了解沙纳纳。过去的沙纳纳,今天的沙纳纳,未来的沙纳纳会是谁?作者邀请我们审视沙纳纳,仔细观察他的风格,这样东帝汶这个名字与沙纳纳的名字将永远不会分离,而是永远活着。

由于篇幅所限,我无法详细描述沙纳纳,如同作者在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一书中对沙纳纳参与和贡献的描述。我只能说,沙纳纳创造了历史,沙纳纳身处历史之中,沙纳纳活在历史之中,今天沙纳纳成为历史的导师,这段历史已深深扎根于毛贝雷人民的思想和心中,沙纳纳就是沙纳纳,沙纳纳成就了一切,直至永远。

因为沙纳纳,沙纳纳是无止境的。对东帝汶而言,沙纳纳是它的主人。沙纳纳是东帝汶的自然,沙纳纳是东帝汶的语言之主。沙纳纳是东帝汶古老的支柱。沙纳纳是东帝汶的雄鹰。沙纳纳是东帝汶的君主。沙纳纳啊,沙纳纳,你是无止境的沙纳纳是生活的导师,沙纳纳是来自过去的讯息!

帝力,2025年3月25日,周二。

*) 本文摘自赫里贝托·苏亚雷斯·佩德罗神父(SVD)对《沙纳纳,和平的使者》一书的评论,该评论在总理凯·拉拉·沙纳纳·古斯芒及计划与战略投资部长加斯唐·弗朗西斯科·德·索萨于2025年3月25日(周二)在帝力贝博拉GMN多功能厅举行的该书发布会上发表。